痛入骨髓

Part.1

也许匕首比自己更具有感情?沨时常这么想。

开玩笑的,怎么可能!犬兽人一边否定着自己荒谬的想法,一边轻巧地划开狼人的胸膛,由着鲜血迸射而出。刀子只不过是无机物而已,自己可是名副其实地在统治这个星球的碳基生物,他有生命,需要能量,拥有意识,更别提感情了!

“你、你这个疯子!!”狼兽人瘫坐在地上,绝望地向后蠕动着,鲜血不断地从他的指缝间涌流而出,生命的热度逐渐从体内消逝,他只觉得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你这个…没有感情的怪物!”

好吧好吧,也许最后一项比较假。沨耸了耸肩,俯身划开了目标的喉咙,温热的鲜红溅到他的脸上,犬兽人伸手拭去血渍,随后又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甜腻的铁锈味儿氤氲在口中,宣告着此次任务的结束。

从恐惧再到死亡,确实全靠着一把刀……沨看着手里的伙伴,利索地在空中划出了一朵刀花,甩干净了上面的残余,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轻轻带上了房门。

长夜无月,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阴影之中。

 

Part.2

K市今天的天气有些不尽人意,浓云细雨投下的阴影将整个水泥森林尽数包裹。沨百无聊赖地坐在咖啡馆里,时不时搅动一下眼前的茶杯,白色拉花早就烂碎进咖啡之中,留下混沌的白棕色的漩涡不停歇地打转。

“这次的委托可是很刺激的。”

沨皱了皱眉头,吐了口气向后靠去,他可是听了老板的话才早早过来的,现在连委托人的影子都没见到。他瞄向不远处的收银台,年轻的大学生强颜欢笑地招待着蛮横无理的客人,嗯……说不定第二天就会找自己来帮忙收拾掉这些聒噪的…

“哟,来得真早啊。”

突如其来的招呼声打断了沨的思考,他扭过头,开朗笑容的狮子兽人正朝自己打着招呼,他的身边还跟着一只狼兽人。

“让你久等了吧?来得时候遇到了些小麻烦。”狮子兽人紧接着饱含歉意地说道,表情切换自如得让沨有些羡慕,“不过距离约好的时间还差两分钟,看来我们都提前了呢。”他一边说着一边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沨对面,宛如旧友重逢,“那么我接下来说说委托内容?”

“我还以为要等你们找一会儿呢。”

“头上长角的小狗狗可不常见。”狮子兽人微笑道,“而且沨先生可是名声远扬了,就算不知道也得了解了解您呀。”

“等这次委托结束后再派其他人来做掉我吗?”沨笑道。

“我会考虑的!”狮子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嘛,还是先拜托你处理掉这次的目标啦。”他一边说着一边推出一张照片,有些泛黄的四角让画面有些模糊,但是还是能看出来是一只狐狸兽人的侧影,似乎正面无表情地看向记录源。

“看起来这也是和沨先生的缘分吧,他也长着角呢。”

“这可算不上什么笑话。”

“抱歉抱歉,我想着能让气氛愉快一些。”狮子耸了耸肩,“需要什么情报吗?”

“免了,反正你们也没干掉他,也没什么多说的吧?”

“小鬼,注意你的言辞。”

在一旁沉默许久的狼兽人死死地盯着沨,“不要太狂妄了,不然我就让你死在这里。”

沨实在是懒得搭理,他伸手拿过照片收进衣服里侧,“杀了就行?”

“可以的话,希望你尽可能地让他痛苦一点。”狮子笑眯眯地说道,“不过沨先生也尽量小心哦,毕竟是个很难缠的家伙,我们家的小狗也没成功,所以就拜托你了!”他语气诚恳地拜托着,“当然,这杯咖啡我请你。”

“老大,拜托这种新手真的…”

“无所谓啦,反正他仇人这么多,也不会知道是谁雇的。”狮子兽人摆了摆手,他掏出一包烟叼了一根出来,火舌很快撕开了一缕白烟。

“加油吧,小狗……”他眯眼看着沨逐渐远去的背影,“可不要被杀了才好呢……”

 

Part.3

零界赤裸着上半身躺在床上,有些出神地盯着天花板,这几天阴雨连绵让他并不想出门,到饭点儿也只是打电话跟前台要几包膨化食品。狐狸仰过头,看着床头干瘪的塑料袋,他舔了舔舌头,仿佛在回味薯片的调料味。

“算了,估计出去也会有人来找麻烦……”零界慢慢起身,还没等他伸手去勾座机电话,门铃已经先他一步响了起来。

“嚯,有这么默契吗?”零界挠了挠脖子,他慢悠悠地踱步到门口,外面正站着个比自己稍矮一些的年轻人,由于带着兜帽的缘故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脸。

“不好意思,这边需要给您清理一下。”

“打扫?”零界愣了愣,“我没叫这个服务,你认错房间了吧?”

“没有,确实是您这里。”沨抬起头,假笑着看着眼前的狐狸,“马上就需要了。”

零界并没有特别在意沨在说什么,他只是惦记着那几包薯片,他看着年轻人往里走了一步,自己也适时地后退了一步,随即就看着他抬手抽出一把匕首猛地插向自己。

锐利的刀尖轻易地贯穿了零界的下巴,借着惯性一并顶上他的上颚刺开。沨紧接着掏出第二把刀又从上往下捅进了狐狸的吻部。血液的喷涌并没有影响他的速度,在狐狸抬手搭上自己手腕的同时,蓝犬抬腿一脚踹上零界的腹部,回手摔住了房门。

血从伤口倒流进喉咙,让零界实在是难以发出什么成形的词句,只有几声“咕叽咕叽”的怪响,他无奈地感叹着自己命运无常,现在还要由着这个小鬼欺负。腹部传来的疼痛倒是让零界实打实地感受自己确实来到了这条时间线,然而还没等他起身,沨就先一步地骑坐在了他的身上。

蓝犬利索地从狐狸的下巴上抽出一把匕首,使劲儿地拿刀柄砸向他手腕的关节,飞溅的血珠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取悦着沨的眼与耳,利索地按着零界的肩膀又砸断了他的另一只手。

“不疼吗?”沨惺惺作态地问道,“啊不好意思,忘了你现在不方便说话了。”

零界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身上的年轻人,张嘴带来的撕裂痛楚也让他开始有些恼火,然而沨并没有打算给他多少休息时间,他又从腰际摸出第三把匕首,一同插进狐狸的两肩将他提起来甩到了床上。

洁白的被单很快遍染上了点点殷红,锈味儿很快弥漫开来。沨慢条斯理地盯着身下的狐狸兽人,伸手握着外突在狐狸上颚的刀柄,粗暴地从横拉到直,狐狸可怜的吻部从先前的上下硬生生地被剌成了四瓣。蓝犬看着残缺模糊的端面,满含歉意地耸了耸肩,握着匕首继续向下滑动。“这是什么宗教花纹么?让你好有个寄托?”看着狐狸胸口的十字和红色的纹路,沨讽刺道,顶着十字架的中心逐渐加大了力道。

寒芒顺着零界的腹肌线一路向下,刀尖下沉,鲜血宛如叶脉一般向外四散流涌。创口和喉头同时涌血,呛得零界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的眼睛勉强地向下望去,视野逐渐被四起的血污遮掩,唯有触感仍然忠实地给他汇报着沨的一举一动:匕首终于停下,而他的腹部正被沨一点一点拉开,怪异的笑声钻入他的耳膜,他勉强地能在脑海中勾勒出蓝犬那病态的表情。

“还以为是什么很厉害的人,也不过如此啊。”沨有些怜惜地叹了口气,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反抗一下,只可惜今天的猎物到现在也不过是受制于自己的行动,“不过其他人也很难承受到这一步,我说,你一会儿会不会开着肚子反身揍我一拳啊?”他似乎真的很好奇,沾染着黏腻血渍的手拉开炽热的腹腔盆地,客房的空气反倒让沨觉得有些发凉,“承蒙招待咯。”沨这么说着,猛地向外扯开了零界的肚皮,慢慢把手伸了进去。

揉,拉,扯,拽,蓝犬一点一点撕开零界的肠子,看着肠系膜依连断裂,大量喷涌的血液几乎染透了他全身。鲜活的器官仍守职地在肋骨下搏动着,直到杀手先生一根又一根地将它们拆下折断在一边,每次脆响都伴随着狐狸剧烈的颤抖,这让沨很是满意。他的手指从颤动着的肺部滑向肾脏,裂口和伤痕紧随其后,“居然能坚持到这么久……”兴奋与癫狂轮番从沨的眼中闪过,他一下又一下地拉拽出零界的脏器,恶意地捏挤出汁液,宛若身下是某种生命之杯,自己则像个虔诚的祭祀一般为他的神祇献上崇高的纯酿。

匕首钉上零界的四肢,沨像是在试图复现耶稣受难的神迹,或者是达芬奇《维特鲁威人》的再版。蓝犬仔细地抚摸着零界的大腿,感受着血管和跟腱的搏动与抽搐,随着血液越来越少而将要熄灭的最后悸动。刀刃剌开了狐狸的大腿,像是他的皮肤下镌刻着什么远古的神秘,完整剥下才能寻得真迹。他看着已经不再有什么挣扎的狐狸,似乎这场狂宴也要画上句号了。

沨并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只知道先前还在滴答的血液已经干涸住了他的毛发,床上被他仔细“展开”的狐狸兽人再没有一点其他动静。“唉,也不算白忙活一趟吧。”沨自言自语着,一把一把地把匕首抽出来,简单地揩干净上面的血迹收回腰间。从衣柜里随便拽了件浴袍出来披在身上,蓝犬走进卫生间往脸上泼了几把凉水,他看着镜子,倒映的自己似乎正似笑非笑地望向自己。

“算了,工作结束!希望下次的目标也能有意思一些吧。”

 

Part.4

K市天气如旧。

沨坐在咖啡馆里,他盯着咖啡杯,上面的天鹅拉花让他想起了那只狐狸的肠子。

“死了?沨先生会不会搞错了呀?”

那天任务结束后,沨在电话里并没有得到他的报酬,反而只有狮子一句轻描淡写的质疑,“虽然长着角的狐狸有很多只,但是沨先生确定是我要杀的那位吗?”

“开什么玩笑,黑色的狐狸,身上有着奇怪的花纹,那还能有什么…”

“真的死了?”

“哈?那我还需要拍照什么的?”沨有些恼火,却只听到那头的一声嗤笑。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们家小狗不是故意的,只是如果有照片的话那自然是最好的。”狮子虚伪的表情随着他斯文的语气浮现在沨的脑海中,“所以如果方便的话,您能不能回去带点儿证据呢?”

沨的心情就像他洒在桌子上的咖啡一样糟糕。

年轻气盛的杀手再次回到先前的酒店,他可不信有什么死而复生一类的说辞,他差点儿就把那家伙的心脏雕成一朵花了!沨看着电梯的数字一下又一下地攀升,情绪也越发地暴躁起来。电梯门缓慢地向两侧收去,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摸上自己的匕首,一步一步朝着那熟悉的房间号走去。

房门正虚掩着。

沨感到一阵莫名的晕眩,他甚至开始怀疑狐狸是不是真的没死,血液干涸凝固后而发臭的味道正从缝隙里向外溢出,蓝犬皱着眉头推开房门,墙上、床上和周围的摆设上全都残留着自己的杰作,然而这幅画作的核心——那本该腐烂而被蝇虫饕餮的尸体确实不见了踪影。

“在找我啊?”

沨猛地抬手转身,匕首却只是险险地划过零界的鼻头,他迅速抽出另一把朝着狐狸甩了过去,对方却没再躲避地伸手接住,“还是很热情嘛,小狗狗。”他笑道,看着蓝犬警惕地和自己拉开距离,并不在意自己的手掌被刺穿这件事。

沨第一次察觉到自己的感情竟然能如此丰富,不解、惊恐、愤怒和恐惧一股脑地涌上他的心头,让他慌乱到不知道优先处理哪一个。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得越来越厉害,或许他真的错怪了自己的委托人,这家伙确实不是那么……好解决。

“上次见面招呼都不打一下,这次也还是一样啊。”零界看着自己的手掌,“嗯……也好吧,就当是新生的热身也不错。”他自言自语着,闲散地伸了个懒腰。

沨仍旧死死盯着零界,试图慢慢消化这过量的情报,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故意让自己中招的,而这个想法很快就得到了证实:狐狸随意地一挥手,血珠从伤口中滑流而出却并没有滴落到地上,他伸手一握,凭空出现的细长的链条已经缠在了刀把上。零界猛地朝着沨甩了出去,蓝犬连忙挥刀弹开自己的“旧友”,那力道甚至震得自己手腕有些发麻。

就在沨勉强估摸着从窗户逃走后生还的可能的时候,零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闪到了他的面前。他伸手拽着蓝犬的兜帽,补过去的一拳却只打了个空。顾不上匆忙划开的衣料,他刚要伸手砸开玻璃,红色的爪子已经握住了他的手腕。

“客人走得太快主人是会伤心的。”零界笑到,猛地抬腿撞上了沨的腹部。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沨剧烈地咳嗽起来,混杂着酸液的咖啡苦味溢满了口腔,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肋骨已经断了几根。蓝犬勉强地转刀反捅回去,却轻易地被零界制服抢了过来,“你之前敲我手腕敲得很利索嘛,应该对人体结构很熟练了?”狐狸笑着,他强握着沨的手,慢慢地向里折去,“我来教你吧,这种必须要…慢慢来才行

“滚、滚开!!”钻心的痛楚让沨克制不住地咆哮出声,手腕将要折断的同时,他猛地朝着零界的下巴顶撞过去,狐狸谦让地闪身避开,留下了一层窗帘缓冲他撞到墙上的痛楚,蓝犬头晕目眩地勉强扒住边框,被戏耍的恼火和濒死的恐惧感让他觉得全身都在沸腾。“扮猪吃老虎很有意思吗?”沨啐了一口血,恶狠狠地咧嘴说道。

“毕竟你把我的身体搞得乱七八糟的,再怎么样也得有个回礼吧。”零界有些无辜地说道,黑色的利刃很快从他血淋淋的手掌浮现出来,“可惜你跟我不同啊,不然我肯定也会给你同样的待遇的。”他笑嘻嘻地向前走了一步,“那么,我们可以继续了?”

沨咽了咽口水,他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Part.5

零界玩味地捏着手里的断齿,拜他所赐,自己肩上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该怎么说呢?勇气可嘉?”狐狸看着床上的沨,“实力悬殊这么大的情况下还这么倔……你也蛮有意思的嘛!”

他一边笑着一边摸上沨的小腹,可怜的蓝犬也只剩下这里还算“完好”:他身上残留着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有的仍向外渗着血液,有的已经开始凝固,然而随着零界的触碰,沨的身体已经因为恐惧而下意识地颤抖起来。

“我看看……一、二、三……”狐狸看向自己的肩膀一边不知道在数着什么,“为了奖励你让我受伤了,我也得给你些回报才行~”他这么说着,猛地抬手一拳砸向了沨的小腹。

“咕啊!?”痛苦的嘶鸣随着零界的动作像是被从喉咙里挤了出来,他感觉自己的肚子差点儿就要被打穿了。黏腻的唾液和血腥味从喉咙向外溢出,剧烈的呕吐和反胃感几乎要让沨连着胃袋也呕出来。泪水从眼角滑落,还没等他缓过来,零界第二拳已经补了上来。

“喂喂,这就不行了?我可比你承受得要多得多啊!”零界笑嘻嘻地说着,迅速伸手掐着沨脖子的同时,腿也压在了他的膝盖上,以防他收缩着身子来躲避。胃里翻江倒海,沨感觉自己已经被零界开了个洞,下一秒就会像他一样搅动着他几近残破的器官。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越爱越用力,蓝犬挣扎着握住零界的手腕,却又不知道他会不会再打自己一拳。他拼了命地想要挣脱开零界的束缚,瞪大了眼睛不知他下一步会做什么,像是为了证明沨的猜想正确,零界又是一拳打了上去。

血液从嘴里溢出,豆大的泪水不断从沨的眼角挤出来。他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麻木,才勉强地转移了肚子的疼痛。他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零界抬手时自己小腹仍处于凹陷,而狐狸的毛发上已经沾染上了薄薄的血迹。每次呼吸都像是一场酷刑,他觉得自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一味地想要再次鼓胀起来,却不想着伤口正一点一点被扩大。狐狸玩味地看着身下的蓝犬,也许真的是怜惜他一般,又或者是知道再殴打他的小腹会无可避免的造成出血,他狠狠地给了沨脸上一拳,顺势掰断了因为冲击而松动的牙齿。

“不过为了之后的安全,这个就给你去掉啦!”狐狸边说着边漂亮地朝垃圾桶投了一个弧线,转头看向被自己丢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蓝犬,他的毛发被血污染得杂乱,床上紫黑色的涸印也添上了新的殷红,“还活着吧?小狗?”他温柔地揉着沨的头,像是真的在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过火了。

沨屈辱地趴在床上,他一点儿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零界很克制自己的力道,他或许应该感谢感谢他?蓝犬浑身布满了大大小小足够让他动弹不得却不致命的伤口,也有让他屈辱的印记,比如他嘴里的残齿。

“还是要很感谢你的!没想到这边会这么热情。”零界捋了捋自己的辫子,“送上门来的话也不劳烦我亲自外出了,你把你家主子报出来的话,我就饶你一命如何?”他伸了个懒腰,这边的仇家自然也得清理清理了。

“我、我还没输……”沨断断续续地说道,他不死心地伸手摸向远处的匕首,期待着对方的轻敌能再让自己得逞一回。

“唉,还没学乖啊?”零界惋惜地耸了耸肩,“还是得教教你些基本礼仪呢。”

抚摸着自己的手猛地抓着自己的角,沨呲牙咧嘴地被拽了起来,还没等身上的痛楚再度消退,带着些许腥气的肉棒已经凑到了自己的嘴边。“吃吧,给好孩子的奖励。”零界握着自己的肉根拍了拍沨的脸,不由分说地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逐渐充血肿胀的肉根一点一点占据了沨的口腔,混着血水的口水也跟着从开裂的嘴角被挤了出来,零界毫不客气地拉着沨的耳朵和角,快速地一进一出抽插着蓝犬的嘴。他自然是很想把嘴里的肉棒咬断,但他的牙齿早就失去了这份荣光。他屈辱地充当着飞机杯,咸腻的味道和锈味儿混在一起,连着他的泪水一起撞了出来。蓝犬的鼻子一下又一下地碰上零界坚实的腹肌,光滑到让沨不得不相信这头狐狸真的死而复生了。

“你以后也被别人要求你这么做,你可得好好学学。”零界拍了拍沨的头,猛地拽着他的捅到了最深处。

厚实的龟头压着沨的咽部让他一阵反胃,前端分泌的粘液一点不漏地被他尽数咽了下去。他浑身发颤拼命地挣扎着,要是零界再不拔出来他真的觉得自己会被呛死。

“咳、咳咳!!”

“这就不行了啊?你不会还是个雏儿吧?”

看着握着自己喉咙剧烈咳嗽着的小狗,零界挠了挠头,“我还以为你们干杀人这一行的早就学会拿屁股办事儿了呢。”

“你他妈的…!”

“嘴真脏啊,看来还挺有力气的。”零界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再次欺身把蓝犬压在床上,伸手扯掉他残破的短裤,他撸了撸自己的肉根,随便摸了几把股缝间的血污,扒开沨的屁股猛地顶了进去。

“呃啊!?”沨痛苦地哀鸣起来,他死死地扣住床单,后穴撕裂的疼痛几乎要让他昏厥过去。他甚至还没适应零界的尺寸,对方就已经一下一下地撞击起他的屁股。狐狸像是在复仇一般地在他身上发泄着自己的兽欲,他紧紧地掐着沨的肩膀,咬着他的尾巴企图在这里留下更多的印记。

“小朋友,你之前不是玩儿得很开心吗?”零界笑到,俯身压在沨的耳边轻声说道,肉根粗鲁地进出着沨的后穴,紧窄的肉穴连带着被扯出嫩肉,他玩味地拿过匕首,起身看着身下蓝犬瘦削的后背,“我们来玩点儿什么吧?”他带着不容拒绝的口气邀请到,刀尖已经抵住了初有愈合的伤口上。

“被干的感觉如何?”他问道,得到的却只有几声闷哼。

零界摇了摇头,刀子很快扎进了沨的肩膀,悦耳的哀嚎声让零界满意地点了点头,给他些苦头也正好能让他清醒清醒。

“你、你这个疯子…!放、放开我!!”

宛如迎合他的挣扎,第二道新鲜的裂口继续绽放在沨的后背上,泪水因为生理反应不断地从眼角滑落而出,也许他真的该示弱?就此承认自己的失败偷来一段苟且等待反击?

第三道伤痕并没有等着沨思考,仿佛被某种野兽的利爪划过,“唉,难得这么嘴硬啊。”零界佩服地按压着沨的创口,挤出来的血液全都涂抹在了他身上,“像是在上漆,哈哈。”

零界的玩笑并没有得到捧场,他失望地摇了摇头,等他刚准备再留下一道裂口的时候,些许微弱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再说一遍?也许我会酌情考虑一下哦。”

“我、我输了……”沨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来这几个字,每一个音节都重重地砸在他的自尊上,“所、所以…求你……求你饶了我……”

“谈不上饶不饶过你啦。”零界好心解释道,“我只是好久没这么愉快过了。”

丢开手里的刀子,零界撞击的力道更加大了几分,他看着自己的肉根一下又一下地没入沨开始肿胀的后穴,整根抽出又再一次撞了进去。血的气味让他有些迷醉,让他甚至想迫切地握住沨的肋骨完成真正的交合。他伸手从沨的脖子下穿过去,粗鲁地将他搂起贴紧自己的胸膛,他的另一只手抬过沨的腿摸上他的肉棒,让狐狸满意的是,小狗狗如他所料地勃起了。

“什么嘛,你这不是也很享受吗?”零界讥笑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有什么反应呢。”

“嘎啊……咕……”沨下意识地扣着零界的手臂,若有若无的窒息感让他逐渐开始头晕目眩,也同样让他下面硬得越来越厉害,“还是说你会喜欢这种粗暴的对待啊?”狐狸笑着咬起沨的耳朵,更大力度地揉捏起沨的龟头。

“咕…!不、不要…!?”

沨觉得自己像是在经历某种重生仪式,疼痛和快感一同撕开他的肉体,蛮横地搅动着他的思绪,撕扯着他的神经。口水混着泪水从嘴角滴落到地板上,他觉得自己像是在哭泣,但是向上抽搐的嘴角又提醒着他脸上扭曲的笑容。零界恶意地捏着小狗的下巴和脸颊,手指夹弄着他耷拉出来的舌头,指甲在他的舌苔上划出几道深痕,渗出的血迹又融进口水之中;他的手掌粗暴地揉捏着沨的龟头,毫不留情地榨取这一丝一毫。沨的腰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配合起零界的频率和幅度,乞求着从身上的人获得更多的快感而非痛苦,他的大脑早就陷入了一片混乱,似乎早就把一切都置之度外了。

“小狗狗?看起来你也很舒服嘛。”零界一边说着一边抓过一旁沨的匕首,刀刃虽然已经在撞击下变得坑洼残缺,刀尖仍然不减锐利,“要不要把你的肚子也划开呢……”他嘴里念叨着一边比划着,带着深色拳印的小腹很快绽裂出细痕。每一下的撞击似乎都在把伤口撞得更开更大,最后真的会撕裂他的整个小腹。血腥的画面接二连三地浮现在沨的脑海中,他克制不住这种暴力之下的洗脑,甚至开始觉得自己就这样死去也不是一个怀结局。

“哈啊……呜呜……哈啊!”

沨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被恐惧支配,也许他从前不相信所谓的“天道好轮回”。他抑制不住地哭泣起来,既像是因为对死亡的迫近而感到绝望,又像是在对零界摇尾乞怜,摆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泪水混着血水流进他的嘴巴,再因为哭喊声滴在身上。沨无助地承受着零界一下又一下的撞击,如同凶兽毫无节制地拨动着刚到手的濒死猎物。

他败了,败得彻底.

零界满意地看着沨崩溃的眼神,扳过他的下巴热烈地亲吻着他。他咬过杀手的唇与舌,随后又揪着他的头发猛烈抽插起来。淡粉色的混合液被撞得四散开来,淫靡的气息裹挟着二人,一点一点进入高潮的步伐。

“来了…!!”

零界深吸了一口气,按着沨的肩猛地顶进最深处,他大肆地喷射着自己的精液,一点一点浇灌着蓝犬的处子之地;沨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尿液混合着精液一并从他的马眼中喷射而出,他虚脱地瘫软在零界的怀里,还没等他喘几口气,狐狸就把他推倒在床上,拔出了自己的肉根甩了甩。

“呼……”零界扭了扭脖子,舒服地喘了口气,他看了眼床上半死不活的沨,好心地扔了件浴衣盖在了他的身上,“嘛……也谢谢你陪我玩儿这么久,小狗。”他笑起来,拿过纸巾随便擦了擦半软肉根上的残留物,“就不问你的主子是谁咯,这种还是等我自己去找吧。”

他看着小狗半懵半懂地点了点头,眯眼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要不要等我解决完回来之后,我们再多玩儿些别的呢?”

 

Part.6

沨已经不清楚自己被囚禁在这个房间有多久了。

光线勉强透过窗帘,叫醒沨的却不是明暗恍惚,而是零界粗暴的进入。他俨然成了狐狸的泄欲工具,每次痛苦的性交让他几近昏厥,又在对方下一次来了兴致时候被拽着尾巴扯过去。有时候零界来了兴趣,总会给沨讲着他今天又被如何粗暴地撕扯,又或者是自己如何捏碎了对方的骨头和肌肉。

“但是嘛,总不及你那次给我带来的愉悦啊!”零界夸奖似的说道,揪着沨的尾巴的手更用力了一些。他一下又一下地挺腰撞着沨的屁股。可怜的蓝犬喉头滚动,却不能发出什么正常的呜咽声,如果之前零界没有掐他掐得太狠的话,照着他哭喊的程度,至少还是可以撑个一两天的。

沨不知道自己到底和零界做了多少次,他每次睁眼狐狸的肉根不是插在自己体内就是在自己嘴边。长久以来的折磨至少让他学会了暂时的归顺,或是伸出被火泡未消的舌头,或是摇着尾巴讨好着零界。狐狸按着他的后背,仍旧拽着他的尾巴以更好地和自己碰撞。沨的穴口已经充血而红肿,但是却仍就不能适应下零界的尺寸。犬科特有的阴茎结每次都狠狠地撞击塞进自己屁股里,而后又连带着些许肠壁拔出来,发出“咕叽咕叽”的响声,尾根处将要被拽断的疼痛刺激得他眼泪溢流,却又不得不抬高自己的腰来减轻一些。沨勉强地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他险些翻着白眼,似乎马上就会被操晕过去。

对于身下半死不活的飞机杯,零界感到些许无聊,初期的性虐待时沨至少还会反抗反抗,他好歹能伴着新鲜的血腥味愉快地享受自己的猎物,而随着时间推进,虽然他的不知轻重确实要付一些责任,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的蓝犬实在是太无聊了。

沨自然不知道零界在想什么,熟悉而粗暴的撞击让他知道身上的人再一次迎来了高潮,龟头一下又一下撞击着自己的前列腺,让他同样在疲软状态下就被操射了出来。精液涌流进后穴,他下意识地呻吟出声,庆幸着又一次的虐待结束。

“嘛,这几天拿你做消遣也差不多了,我也玩儿腻了。”拔出自己的肉棒,零界看着后穴溢流的蓝犬耸了耸肩,“我们就此别过如何?”

沨仍旧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脖子已经被狐狸提溜了起来。他拖着沨走出房门,好不客气地把他甩到一边,随后抓着件残破的衣服盖在他身上。

“这几天我过得很愉快~也多亏了你啊,小狗狗。”他笑道,随后便关上了门。

沨呆呆地放着房门,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身体已经本能地开始向外廊外跑去。顾不上酒店服务员异样的目光,蓝犬连滚带爬地跑出酒店,阳光和新鲜空气甚至让他全身都感到一阵刺痛。

他逃出来了?

难以置信和过分的喜悦冲昏了头,沨潜身进拐角小巷,漫无目的却激动地奔跑着。

……只要逃回去……

一个又一个的路口从眼前掠过,希望的色彩浸润了沨的眼眶,昂扬燃起的复仇欲望似乎祛除了他长久以来的苦痛,只剩下如何彻底杀死狐狸的唯一目标。

混蛋……我一定会杀了你!我一定要把你的肠子拉出来把你绞死!!

恼火的复仇计划已然开始成型,沨咬牙切齿地在心中怒号,而泪水与恐惧却不受控制地从心里升起,对零界的恐惧似乎已经镌刻进了他的本能,以至于他的速度都无意识地放慢了几分。他打了自己一巴掌,憎恶着自己的懦弱,却又不得不屈服于对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威慑,但在这之前,他至少要先去找那只该死的狮子算账,如果不是他让自己这么出丑的话…!

蓝犬逃窜着,宛如无头苍蝇一般寻找着生路,但如果他稍微注意下四周,注意到那在自己不远处消失的红色狐尾,也许他就不会那么心急了。

至少被求饶的话,要比再次被追猎,再次被折磨要轻松得多,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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