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

 

楔子

“加百列大人?”

避开摇摇欲坠的书堆,紫犬小声询问道,他东张西望着试图寻找到那抹靛色的身影,然而眼前除了堆积起来的卷帙古籍再无他物。

“你找我吗?”

懒散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乌列尔仓促地转过身,险些碰倒一边的书山,“您、您在这…”望向少女,犬兽人的声音有些不自然,“下、下周就要去‘开拓者’那边视察了……在下想过来再和您确认一下行程。”

“下周吗…过得可真快。”漫无目的地看着散乱在地的书本,原初天使叹了口气,随便清理出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过来,小乌。”

“嗯?”乌列尔抖了抖耳朵,“在下有什么能为您…”

“你过来就好。”

没有片刻的迟疑,乌列尔温顺地走到加百列身旁蹲了下来。他趴在加百列的大腿上,由着那纤细的手掌摸过头顶和耳朵,舒服的呼噜声从骑士的喉咙里传出来,“辛苦你跑这么一趟了”加百列一边揉着乌列尔的头,一边撑着下巴说道,“虽然麻烦是麻烦,不过至少还有你在。”她轻笑道。

“这、这个是在下应该做的!”乌列尔不自然地摇着尾巴,他的声音依旧一本正经,“能辅佐在加百列大人身侧,是在下的荣…呃……”

异样的声响从喉咙里传出来,乌列尔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却依旧没能逃过加百列的目光,“你卡毛了?”

“没、没事的,这个在下回去…”

“我来帮你吧。”

“这怎么能…!”

“你应该放松。”

“呃…呜…!”

乌列尔还没来得及拒绝,加百列的手已经探进了他的口腔。紫犬瞪着眼,他艰难地张着嘴,以免锐利的牙扎伤加百列的手臂。下巴和双手老老实实枕在上司的大腿上,乌列尔正因异物入侵而全身颤抖地流着口水,胃里不断升腾起异样的感觉,他的尾巴焦急地来回甩动着,最后又颓靡地垂在身后。骑士不知道加百列的手伸进了哪里,他只是恍惚间看到了自己授勋的那一天。

“好了。”

“呜!呕……”

平淡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乌列尔本能地向后坐倒在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看着一团红白相间的毛发正漂浮在加百列的手心,衣物上被口水浸湿的痕迹一扫而空,似乎那些污物也一并被收纳在了毛团里。

“这不是卡了很多嘛,小乌。”加百列摇了摇头,“你要是之后还不舒服的话,我不介意你来找我哦?”

“在、在下不敢僭越……”乌列尔勉强缓过呼吸,身后的尾巴却摇个不停,“怎、怎么能因为这一点事情就来打扰加百列大人……”

“嗯?放轻松一点。”毛团焚灼逸散成点点星火,加百列笑道,“你和我阶层一样,不必如此小心拘谨。”

“但、但是…”

“而且既然成为了天使,你也要学会淡化时间这个概念了。”少女再次翻动起书册,“虽然心怀信仰是好事,但也不必到束手束脚的地步……不过不用着急,慢慢你就会习惯了。”

紫犬温顺地垂下头,欠身行礼后将将转身,加百列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

“对了,这次注定是要出趟远门。有什么可供你消遣的东西记得带一点,不然在那艘舰艇上可是会很无聊的。”

 

章一

“…所以说,希望我们合作愉…”岳武板着脸,勉强捋直了舌头一字一句地说道,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周围已经哄堂大笑起来。

“他妈的!笑什么笑!”气急败坏的老虎立刻破功,他笑骂着,又拿着铜壶灌了几口下去,“老子学得不像吗?加百列不就是这个调调?”他不服气道,再次装模作样地捏着嗓子:“除此之外,还请不要再来打…咳咳!操!真学不来!”

隔着门,乌列尔也能听到房间里的声,他皱着眉头后退了几步,酒臭混杂着雄性的气味让他下意识地抖出翅膀盖住鼻子。抬起的手顿在半空中,虽然自己只是个督查人员

“……”

不,就是因为他是督察人员!这么想着,乌列尔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义无反顾地按上了指纹识别系统。

开门声起先并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直到盔甲摩擦的声音渐近,附和着舰长的几个舰员这才安静下来,“妈的,到头来还不是…喂,咋不说话了?”全然没察觉到乌列尔的存在,听着周围的人没了声息,岳武这才疑惑地转过身,“又不是…呃……”他看着一脸严肃的天使,险些没拿稳自己的酒壶。

“有什么想忏悔的回头再说。”看着一言不发的岳武,乌列尔摇了摇头,“现在你…”

“呃,当时打赌说被发现了要脱几件来着?”

“……啊?”

“啊,老乌你别介意!妈的,老子今天怎么回回吃瘪!”

全然没在听乌列尔说什么,岳武骂骂咧咧地拽着外套和裤子往下扒,“脱就脱呗!老子还嫌这身衣服热得…喂!老乌你干啥!”

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地行动起来,乌列尔不由分说地拽着岳武的胳膊走出了房间,身后的舰员再次哄笑起来,而老虎依旧试图甩掉自己的裤子。乌列尔只恨舰船的走廊不能再宽一点,这样他至少在飞回房间之前,还可以甩着让这个老虎把该吐的都吐干净再说!

 

章二

乌列尔有些烦躁地看着霸占着自己床铺的岳武,对方俨然把自己的房间当成了第二个战场,老虎终究是脱掉了自己的裤子,只披着那件外套举着铜壶大灌特灌。些许酒液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浸湿了他胯下的布料,连带着弄湿了他的床。

“…你就没有自觉吗?”

“哈?子爵?老乌啊,不是我说,你既然都来这边了就入乡随俗一点!”老虎抖了抖耳朵,他的语气比乌列尔还要不满,“再怎么说老子也是个侯爵吧!”

“在下没有想和你讨论身份。”乌列尔无奈地扶着额头,“在下的意思是,你就没有一点身为舰长的自觉吗?”

“哈?”岳武疑惑地看着天使,“那种东西有什么用啊,还不如喝酒有意思咧!哎呀,你们天使都喜欢搞这一套!什么大义啊,责任啊什么的,老喜欢给自己平添负担!!”老虎的语气倒像是在为乌列尔打抱不平,“本舰可不兴搞这些!”

“作为督察人员,在下也只是给你一些忠告。”紫犬叹了口气,“采不采纳,这些都取决于你。只是那样几近堕落的聚会,不论是加百列大人还是在下都不会想看到,因此…”

“我说老乌,你们天使的房间都这么没意思吗?”全然没在听对方说话,老虎只是来回打量着周围的布局陈设,他大概记得乌列尔和加百列登舰的那一天,确实带了几兜子家具来着,“哈,老子可不记得这里有这种东西……”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石雕塑像,“不是老子说啊,你这里也忒严肃了吧?真不考虑再添点儿啥东西吗?”

“……采不采纳你的意见,也是取决于在下的。”

“那怎么办啊!老子就是想喝酒而已!”岳武委屈地说道,“平时开船已经很累了!老子总得有点儿放松的爱好吧!”他说着又仰头灌了几口,冰凉的酒液恍惚间刺激到了他的某处神经,某个堪称绝妙的想法跟着从脑海里冒出来。

“我说老乌,要不然你陪我喝几杯呗?”

“在下拒绝。”乌列尔冷静地说道,“而且请不要那样称呼在下,乌列尔是带着荣…”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来陪老子喝几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杯子,岳武起身跳到地上,刚倒进去的酒又洒出来一半,“喝点儿!”

“在下拒绝。”乌列尔重复道,“神之血是用以涤罪而不是供人堕遣的,在下无意和你纠缠这些。”

“别这么冷漠啊老乌!你想想,平时也找不到别人和老子喝啊!”老虎可怜巴巴地蹭到天使面前,身上散发的热量迫使着紫犬后退了几步,“那几个刚来的小家伙虽然也能喝上几杯,但最后也都比老子先倒!到最后一个人喝闷酒很没劲儿的!”他吐了吐舌头,“而且再后来大家都不跟老子喝了!老乌,行行好,就喝几杯行不?”

“在下拒绝。”乌列尔耸了耸肩,“秉持孤独也是作为神使必须经历的,在下不认为一个人独处有什么问题。而且,大家拒绝和你一同享乐,这不是你自己的问题吗?”

“他妈的,除了这四个字儿你不会说别的了是不!”先前的讨好一扫而空,岳武暴躁地龇牙咧嘴道,“哈!老子看你是不敢喝吧!装得挺正经结果一杯就倒,那也确实挺丢脸的!”他不怀好意地挑了挑眉毛,“没事没事,你要是不能喝,老子也不会勉强你就是了!”

乌列尔平静地看着岳武,他轻轻拉了拉里衬,由着老虎继续上演着蹩脚的独角戏。

“……你们天使都这个德行?”

“嗯……不尽如此。”紫犬认真想了想,“但是在下能确定的是,不论是谁都不会答应你的请求。”

几句话呛得岳武憋红了脸,他恼羞成怒地咬着铜壶,眼睛滴溜溜打了个转,“你们这群鸟人!”他指着乌列尔的鼻子,连带着溅出来些许酒液洒到天使身上,“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老子不客气!”

“这是你们那边的谚语吧?很可惜,不论是敬酒还是罚酒,在下都敬谢不敏。”乌列尔轻蔑地瞥了岳武一眼,“比起在这里胡闹,马上就要到你的值班时间了。在下不介意你在我的房间里清醒清…”

“老乌啊,你们在过来之前,应该有好好调查过我们吧?”

“…什么意思?”听着对方一本正经的语气,紫犬皱起眉头,“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不陪老子喝酒,老子现在就可以把你的房间撑爆!”

“…哈?”

“到时候别说开船轮班了,老子让你连待的地方都没有!”岳武威胁到,“老子就说你怎么大白天会出现,多半也是加百列叫你来抓老子去值班的吧?哈,算盘打得倒是挺好,算珠都快崩到老子脸上了!

“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哈哈,终于急了?”老虎得意地甩着尾巴,“老乌啊,你之前那股子得意劲儿呢?”

“别在这里开玩笑!”乌列尔皱紧了眉头,“在下没有心情陪你在这儿胡闹!”

“哦?但老子可是精神得很~”岳武耸了耸肩,“还是说你不信老子会这么做?”

不等乌列尔反应,岳武已经把酒壶扔到了一边,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老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大起来,没过一会儿已经顶上了房间的天花板,电灯发出不堪负担的“滋滋”声响,而他依旧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等、等一下!!”仓促地被涨大的虎兽人逼着后退,桌椅床铺也被挤得七扭八歪,慌张地接住歪斜掉落的石像,乌列尔连忙呵止到,“不要弄坏在下带过来的物品!!”

“怎么?这就怕了?”岳武得意地咂了咂嘴,身体倒是老老实实地停止了成长,“怎么样?你喝不喝?”

“啧……”乌列尔恼火地看着岳武,“你先变回来,在下再考虑…”

“这样啊。”

“停下!在下知道了!陪你喝就是了!”

眼看着老虎的尾巴就要挤破窗户,乌列尔迫不得已地答应道,“嘿嘿,早这样不就好了?”眨眼之间恢复原样,岳武得意地笑起来,全然不顾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拉扯成布条,“放心老乌,喝几杯没什么问题的!就当是偶尔放松一下呗!”他一边说着一边真诚地递过酒杯,“喝完我就去值班!”

勉强接过杯子,乌列尔看着杯中清液,摇曳着自己苦涩的表情,“权当是试炼,当成试炼就好…”

“不敢喝啊?”

“不要催在下!”

瞪了一眼笑嘻嘻的老虎,紫犬咬了咬牙,举杯仰头灌了下去。

“唔…!”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而下,炽热的灼痛感紧随其后,过量的暖意瞬间席卷全身,险些让乌列尔不由自主地展开翅膀。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杯子里残留的酒液,恍然间甚至感到有些头晕,“怎么样?味道比你那个什么‘神之血’好多了吧?”眯眼看着天使鬓边冒出的汗珠,岳武打趣道。

“……不要挑衅至高无上的存在。”乌列尔压低了声音说道。

“别那么死板!要不要再来一杯?”

“…再来一杯。”

“哈哈!不错啊老乌!老子平时可不会给别人轻易喝这个壶里的!”老虎挤眉弄眼地说着,又给乌列尔满满斟了一杯,“这可是独酿!”

乌列尔沉默地接过杯子,酒液顷刻间又落入腹中。从最开始的只喝一杯,到现在不停跟岳武对酌,乌列尔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随着酒液一并溶解在他的胃里。酒精的气味弥散在房间内,紫犬的皮肤甚至已经变得有些鲜艳,部分羽翼已经抖散开来,随着醉气颤抖。乌列尔的胸膛不断起伏着,衣铠之下的布料已经被汗水浸湿,他抓着杯子的手已经有些不稳了。不对不对……他现在应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才对,呃,等下…唔…

“哈哈,怎么了?喝不下啦?”看着晕晕乎乎的乌列尔,岳武挑了挑眉毛,“没事老乌!喝不下也没关系!老子待会儿扶你…”

“少说废话!”紫犬粗暴地打断道,“倒酒就好了!”

“露出狗尾巴了?”岳武“嘿嘿”笑了两声,“好嘛好嘛!继续喝!反正老子还有很多!”

“你觉得自己很能喝?”乌列尔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抹着嘴再一次递过杯子,“你要是比我先倒!就给我值班一周!”

“自然自然~规矩老子还是懂得!”岳武笑嘻嘻地说道,“喏,大爷慢慢来!”

又一杯下肚,乌列尔咂了咂嘴,除了冰凉之外他已经尝不出其他味道了……凉也可以算作味道来着吗?呃…胃里好热……不、不对…诶…神之血是这样的…味道的吗?

“咕……呃…”

“哎呀,这不是小乌嘛?”

…?

“加百列在等你呢!你现在过去比较好哦~”

是、是吗

“啊对了,拜托你把这个也给她。这本书她和我念叨了好久来着,那我就先走啦!”

……加百列大人……

马上,我马上就

“呜!!”

少女的身形还没来得及在眼前成型,脑后传来的钝痛很快把缥缈的光景撕得粉碎。乌列尔惊觉着跳起来,痛感混杂着过量酒精的麻痹让他的视线依旧一片模糊,“加、加百列大人?”紫犬结结巴巴地说道,对方手里的厚订本应该就是痛感的来源,“那、那个…在下给您带了书过来……”

“什么书?”加百列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的辞职书?”

“呃、呃?”乌列尔揉了揉眼睛,这才确认了眼前的人不是幻影,“加、加百列大人!?”紫犬连忙起身,血液直冲大脑险些让他再次坐倒在地,“您、您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哈提马上就要熄火了!”少女的语气罕见充溢着不爽,“我让你去找的人呢?”

“人?呃……”

“岳武!”

加百列提高了音调,乌列尔本能地打直了身体站在她身前,“我不是说了马上要轮到他开舰,让你去找他过来吗?”

“不、不好意思!我、我…”

“……你这是喝酒了吧?

“啊、啊呃…”

愧悔夹杂着不安涌上心头,乌列尔低下头,他听着加百列的叹息,身子颤抖地缩成一团毛球。“算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让岳武继续值班才是重点。”加百列摇了摇头,“我先回图书室了,你要是找到岳武…”

“不、不好意思!!”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慌乱的舰员紧跟着推门而入,“打、打扰两位实在是不好意思!但、但是情况紧急!!”

“怎…啊?有一架单人舰从主舰出发了?”加百列皱起眉头,“喂,别开玩笑啊……”

“是、是的…”舰员低下头,“岳、岳武老大刚才叫嚷着冲进来,说什么‘要和沌原大干一场!’,也不顾我们的劝阻,直、直接抢走了一架单人舰……”

“这个混蛋…”

难得听到加百列的声音如此低沉,乌列尔更不敢开口,他甚至羞愧到连和少女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小乌,我要先去驾驶室确保哈提的行驶了。”认命一般地叹了口气,加百列的语气满是不爽,“拜托你把那家伙拖回来,应该能做到吧?”

“在、在下明白!”紫犬连忙挺身立直,“一、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章三

跷着二郎腿,岳武的脚爪娴熟地按在操作台上,他咬着铜壶,像是在给自己补充燃料一样。喝醉了总要找点儿事儿做,不如抓个沌原过来玩玩儿,看着已经喝到断片的乌列尔,岳武抱着这样的想法突入到了单舰机舱内。此时此刻的他已经把速度拉到了极限,在深沉的夜色里如同一道流星。

“他妈的,平时倒挺活跃,现在都没动静了?”骂骂咧咧地看着扫描仪,岳武把铜壶丢到一边,“我看看,诱敌…呃!?”

赤色的警报灯伴随着剧烈的摇晃打了岳武一个措手不及,他的目光扫过窗外,比夜色还要阴翳的灰暗正缓缓流动着包裹住整架飞艇。

“踏破铁鞋无觅处……”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早就撞上了某个沌原,老虎抓过铜壶灌了几口,眼中闪过几丝兴奋的光芒。

依靠着捕食习性挥动着触手,沌原还没来得及包裹住飞艇,灿色的爆炸很快划亮了夜空。巨大的老虎踉跄地落在地上,他看着已经被炸断部分躯体的魔物,伸手拽住了他多肢的口器。

“操……长得也太恶心了吧!”手掌传来的异样触感让岳武嫌弃地摇了摇头,他伸手按着沌原的下身,另一只手猛地用力,借着被飞艇炸出来的裂口将它扯成两半。随意地把半截躯体丢到一边,岳武不过瘾一般地又往残肢上补了几拳。

“搞啥啊!这不是很垃圾吗!”看着消散开来的混沌生物,岳武得意地大笑起来,“我还以为是什么恐怖生物呢!他妈的,早知道就直接开着哈提过…!”

肩膀上的冰凉触感激得老虎本能地跳起来,他仓促地转过身,和刚才同样巨大的沌原不知何时正立于他的身后。

“什么时候…!”岳武刚举起拳头,手腕又一次被触手攀附而上,老虎慌张地扭过头,这才搞清楚了大概:似乎是他闹出来的动静太大,细小的沌原正不断朝着这边集中汇聚,形成一只又一只巨大沌原……包围住了自己。

“喂!多对一算什么本事!”岳武恼火道,“有本事就一对一啊!”

沌原相互挤压摩擦的声音刺得岳武耳朵发痛,起先他还能勉强招架一两只,而随着越来越多的魔物聚集起来,连伸腿出拳都成了困难。

“唔、唔!”

咬着触手发出呜咽,岳武依旧不断挣扎着,荧黑色的触手卷缠住大腿、攀附上手臂,甚至有两根恶趣味地交叉在他胸前收紧,勒出他饱满的胸肌。刚才的搏斗已经让岳武变得一丝不挂,黏腻冰凉的感受裹挟上四肢,每次触手移动都在老虎身上留下了深色的水痕。

“啧……”恼火混杂着酒精直冲大脑,老虎挣扎着想继续变大来挣脱开触手的纠缠,但他除了打了的几个猛颤,再没有其他变化。

“他妈的!爱咋咋地吧!”骂骂咧咧地放松开四肢,岳武岔开双腿,破拐子破摔地叫嚣道,“哈,老子倒要看看你们这群垃圾能把老子咋的!!”

也许是理解了老虎的语言,又或者是他的肢体动作过于明显,周遭的沌原立刻蜂拥而上,卷缠着的触手猛地将他向下拽去。

“唔…他妈的…!”沉闷的痛感疼得岳武龇牙咧嘴,他才堪堪张嘴,触手紧跟着就捅了进来。腥黏的气味溢满了老虎的口腔,连带着浊稠的液体流进他的嘴里,岳武瞪大了眼睛,他咬着牙试图撕扯开这些滑腻的入侵者,而锐利的牙齿只像是上面打滑。异物入侵带来的恶心与晕眩越来越强烈,他不由自主地想要反呕,而不断注入的黏液又逼得他咽了回去。

“呃…不…!?”

冗沉的混沌被突如其来的刺激一扫而空,岳武勉强抬起头,触手已经卷缠上了他的乳头和肉棒。稍微触碰就带来的过量快感让老虎恐惧地想要缩小身体,而钳卷着他四肢的触手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粗暴地卷住岳武饱满的胸肌,挤压之下甚至让他的胸如丘隆起,前端恶趣味地挑逗摩擦着乳头,一边的触手缓缓开裂出四瓣,而另一边则变得尖锐。

痛感混合着快感让岳武本能地弓起腰,一侧的乳头被缓缓刺穿,而另一边则被吸附用力吮吸。“老子…没有…奶…!”塞满口腔的触手终于退了出去,岳武这才勉强挤出这几个字,他咬着牙,口水顺着嘴角淌过下巴,弥漫开来的铁锈味儿又激起了他野性的本能。老虎难耐地扭动着身体,肉根也慢慢抬起头,两侧的乳头已经变得红肿不堪,而快感却已经胜过了痛感。

顺着饱满的蛋蛋往上,触手很快缠上了岳武的肉棒。贪婪地分抢过龟头流泌出的前列腺液,触手不知餍足地探进岳武的马眼,一点一点朝深处挤进去。老虎瞪大了眼睛,尿道被挤压扩张的不适感好歹让他恢复了一点神智,而他也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

“喂、喂!等、等一下!!”岳武强颜欢笑道,周遭的沌原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也没有再进行下一步行动,“今、今天先到这里如何?老、老子就过来和你们打个招呼!”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扭动着手腕,“等下、下次再…呃!?”

腕部的触手猛然收紧,老虎立刻挣扎起来,“他妈的!听老子把话说完啊!!”岳武恼火道,而捆在他身上的触手似乎早就料到了猎物反抗,横生出来的枝条突兀着捆上了他的脖子。

“嘎…呃!!”

挣扎着想要抓开脖子上的束缚,而渐强的窒息感却让岳武逐渐脱力,身体的感觉似乎他越来越远,而尿道被抽插的苦痛快感却依旧在脑海里盘旋。几点白沫溢出嘴角,老虎的眼睛渐渐上翻,脚爪不由自主地收缩,濒死带来的交配欲望化为性欲积压上小腹,催动着体液向外流淌。缥缈的画面从岳武眼前掠过,呃……这就是所谓的人生走马灯?

“哈啊!拔、拔出…来!!”

赦免般的松懈终于让岳武得到了喘息的机会,而体液积累在肉根之内得不到释放,胀痛感又让他嘶吼起来。卡在尿道里的触手迟迟没有抽离的迹象,反而向着更深处探进去;肉根已经涨成了紫红色,他崩溃地扭动着身体,直到最后终于挤出了入侵者,精液混合着尿液也猛烈地喷射而出。浊白的液体一股又一股地涌向天空,在洒落之前就被触手争相吞食,岳武虚脱地喘着气,而肉棒却没有疲软下去的迹象,环绕在身上的触手松开又再次收紧,老虎这才意识到,玩弄完他的不过是这群沌原中的一只而已。

没有给他多少松懈的时间,另外两只沌原已经迫不及待地朝他涌了过来,类似头部、悬垂在一起的枝条严严实实的笼罩住了他的胯下,另一只则拉开了岳武嘴角两侧,肆无忌惮地把触手插进了他的嘴里。先前的沌原不知何时在他的胸口留下了淡色的薄膜,交错纵横地覆盖在他的胸口上,保留着吸力的同时又让创口不会快速愈合。燥热随着注入到嘴里的体液滑进胃里,微妙的甘甜甚至开始晕散起来。

不同于先前的探索,覆盖着老虎的触须此时紧紧地包裹着他的肉根,依附在一起的触手犹如凸起的海绵,旋转挤压着肉棒里多余的汁液。如同无数细小的舌头,岳武分泌出来液体很快就被舔舐干净,挤开的马眼还没闭合,触手抚摸过系带和冠状沟,沌原的头部逐渐收紧,在他眼前吞裹住他硕大的肉根,如同一层黑色的胶膜覆盖其上。

“妈的,这么…喜欢老子的鸡巴?”模糊不清地骂道,岳武报复似的耸动起自己的腰,一下又一下操干着沌原的口器,“喜欢吃就给老子吃…进去!”

紧覆之感让岳武稍微清醒了一些,他看着自己被“涂黑”的肢体,恐惧夹杂着兴奋涌上心头,黏液和酒精依旧麻痹着他的四肢,他的舌头甚至开始讨好地顺从着嘴里触手的挤压,直到几根攀上了大的大腿内侧,轻轻滑过他的肉穴。

“呜…!?别、别碰老子后面…!”

冰凉的触感让岳武本能地夹紧了双腿,而捆着他脚腕的触手又粗暴地把他的双腿分开,攀附在他饱满肉臀的触手好奇地往外用力,将他粉嫩的后穴暴露开来,黏腻的液体顺着毛发流淌覆盖过入口,迫不及待的触手如同贯通红心一般迅速地挤了进去。

撕裂和阻塞感随着吼叫从岳武的喉咙里挤出来,他猛地激烈挣扎着,却怎么也甩不开深入体内的触手。紧窄的肉穴被不断扩张,褶皱和软肉也被撑开,荧暗的触须犹如老虎的第二条尾巴,却更乐意回归到岳武体内。

老虎屈辱地咬着嘴,呻吟却伴随着快感不断从嘴角流露而出。触手似乎是停止了活动,岳武缓缓松了口气,而冰凉的感受刺激着他的身体更加燥热,触手牵引着他的身体稍稍往上,似乎是期待他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什…什么……”

插在岳武屁股里的触手轻轻颤抖起来,它的末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大起来,随后又慢慢分割成小部分,顺着触手运输到岳武的穴口。膨大的末端顶上老虎的屁眼,慢慢挤开他的肉穴朝里面塞进去。

“呃、呃…!操…!?”

岳武咬紧牙关,沌原似乎正在把卵一样的东西排进他的体内。滑腻的感觉从体内深处传来,而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卵状物不断挤开老虎的屁眼,撑开周围的软肉形成殷红色的一圈依附在触手周围,而后在没入体内又碾压过前列腺。肉棒跟着颤抖射精,而又会被包裹着的沌原吸收掉,他如同一个精液泵,不断被榨取着体内的精力。

小腹逐渐隆起,岳武颤抖地蜷缩起身子,他似乎只要用力就可以听到肚子里黏腻的声响。“不、呃……不行…!”老虎呜咽着,他绷直的双腿已经因为抽筋而发痛,整个身体如同过分成熟的果实,简单的触碰就会让他崩溃爆炸。

“操…哈……还要把…老子搞怀孕…”

沌原相互摩擦的扭曲音色回应着岳武的自嘲,他的眼中甚至泛起了些母爱的光辉。只是他涨大的腹部里似乎并不安分,那些卵似乎已经急切地想诞生,再而继续过来反哺玩弄它们的肉壮苗床。

“妈的…呃!要坏了…!”

触手抽离,滑溜溜的肠道根本收纳不住如此多的卵。泪水从眼角滑落,黑色的卵一个接一个从岳武的屁股里被排出来,些许甚至已经破壳。新芽盘踞上屁股,恶趣味地扒住他的屁眼,直到最后一个掉落在地,老虎这才虚脱地喘着气。黏糊糊的肠液不断滴落,趴伏在身前的沌原这才满足地松开“嘴”,岳武应声坠地,又被其他沌原拎了起来。

“怎、怎么还有…”乏力感充斥着四肢,而粘液作祟依旧让岳武的身体处于兴奋状态。也许是吸收了岳武足够的精液,这次的沌原已经非常靠近兽人的形象,触手虬结成健壮的四肢,蛮横地拉扯着岳武的手脚。无力的老虎犹如肌肉玩偶,由着自己再次被抬起来。

“等…呃!操…太、太粗了!!”

危机感从心中升起,老虎无用地挣扎着,而沌原的肢体已经穿过了他的膝下把他捞起,又绕过在他的脖子后面固定住。被迫地呈M状暴露出自己开合的屁眼,岳武羞恼地挣扎也被滋生出来的触手绑缚住,如同挂在沌原胸前的简易飞机杯。拟态肉根顶上岳武滴答着肠液的后穴,没有耗费多大力气就顶了进去。

“哈…呃…好爽……屁眼要化了…”

岳武已经连抬尾巴的力气也没有了,他只能感受到脖子传来的压力,和后穴不断被撞击的快感。疲软的肉根依旧泌流着精液,被诞生不久的沌原再次吸收,身前的巨人沌原揪住老虎的耳朵拽到胯下,迫使着他咽下胯下的触手束。双眼涣散,岳武只觉得自己对周围的感知越来越弱,幻景变得支离破碎,似乎投入这群魔物的怀抱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呃,不行……那群小鬼还在舰上……他的酒还在舰上……哈提也…靠,还没跟那个死板的家伙多聊聊…他不是喜欢…那丫头来着……呜!

想到这儿,老虎又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他强忍着沌原的撞击,以免自己的魂核进一步被魔物攫取压榨。不行…这里不能成为他的…

“…终结!”

 

找到岳武并没有花费乌列尔多少时间。即使不依靠声音,数十只沌原包围着巨大的黄色老虎也足够惹眼。原初天使勉强扇动着翅膀,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慢慢悠悠的了。

俯身贴着地表掠过,乌列尔攥着几截树枝冲向空中。沌原们的注意力依旧集中在岳武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迫近的天使。

炽热的火苗从乌列尔的指缝之间流溢,丰满的羽翼也显现出炽色。头顶桂冠流转,圣洁的气息引得几只沌原本能地畏缩起来,混沌的魔物循着源头望向天空,能看到的只有一抹殷红光芒。

“轰!!”

尘土飞扬,巨响消弭,一道身影勉强从烟雾中冲了出来。乌列尔抱着体形恢复正常的岳武勉强扇动着翅膀,他咬着自己两侧的腮肉,而疼痛并不能将他从酒精和乏力中解放出来。“啧…!”眩晕感再次袭上大脑,且不说自己还抱着一个人,烈焰剑虽然没给他带来太多负担,但岳武的酒比他想的效果还要猛烈,羽翼不听自己指挥,胡乱地在空中东倒西斜起来。

迫不得已,乌列尔尽可能地展开羽翼护住二人的身体,巨大的毛球很快坠落在地,几次翻滚之后才停了下来。龇牙咧嘴地忍受着摩擦和撞击带来的疼痛,原初天使堪堪起身,舰长已经找到了,接下来只有要

“嗯?你醒了?”

冰凉的触感并没有引起乌列尔多大注意,他只当是岳武在拨弄他的羽毛,“哈提”的通讯器是怎么使…

“呃!?”

直到黏腻的触感一直延伸到羽翼根部,乌列尔这才错愕地转过身,小型的沌原不知何时已经聚集在了二人的周围,冰凉黏腻的源头正源自依附于羽翼上的魔物。“糟了…!”紫犬慌乱地伸手去够一旁的树枝,而羽翼上的沌原相互黏连成圈,猛地用力箍住了他的翅膀。

“嘎啊!?”

抽筋一般的疼痛刺激得岳武俯身在地,他嘶哑着想要用力挣脱开沌原的束缚,而再一次的收紧疼得他差点儿昏厥。看着坠落的紫犬也失去了反抗能力,沌原们立刻蜂拥而上,撕扯下天使的铠甲和斗篷,簇拥着他和岳武挤到一起。

“放开…在…唔!”

虽然没有巨型沌原那般成熟的口器,但让乌列尔闭嘴还是绰绰有余的,环状的触手很套住了紫犬的吻部,让他除了无济于事地獠牙示威再无他法。堆积在一起的沌原相互融合,如同一个巨大的果冻将他大半身体包裹其中,附着在身上吮吸着他的身体;一旁浑浑噩噩的老虎同样陷入胶质之中,继续“享受”着他的情色游戏。

比起已经被“洗礼”过的岳武,乌列尔显然要更难受一些:禁欲主义除给他带来了坚定的意志,也让他的身体变得更为敏感,何况今天已经破戒陷入酒精之苦。凉黏的触感依附在乳头和肉根之上,乌列尔像是落水狗一样,想要发力却无处可依。脖子额头青筋暴涨,乌列尔涨红了脸,嘴里发出意味不明的支吾。

紫犬被迫由着黏稠胶质的流动屈起双腿,他双手被捆缚在身后,鸡巴也已经勃起,暴露在外的尾巴在摇动之下已经酸麻,有气无力地垂落着。乌列尔勉强看向身旁的岳武,包裹着老虎的沌原团似乎更为兴奋:他的后穴已经被撑开,胶质缓缓流动带出里面残留的肠液,里面的穴肉一清二楚地暴露出来;翘起的肉根像是被绑住了一样直挺,而泛红的龟头已经挤不出什么来了。

“呃…!”

突如其来的晃动打断了乌列尔的思考,两团胶质接触间融合在了一起。两具肉体在推搡之间相互贴近,胯下的沌原如潮水般褪去,把二人的鸡巴暴露在外。

“哈啊……哈……”

岳武虚弱地搭靠在乌列尔肩头,他勉强地喘着气,腰却不自主地发力和乌列尔的蹭在一起。“岳武,醒一醒…!”乌列尔焦急地憋出几个字,老虎肉根的蹭动让他也一并喘息出声,“再这样要…唔…!”

乌列尔瞪大了眼睛,他挣扎着瞄向二人的下身,横生出来的触手笼盖包裹住了二人的龟头,细小的枝条则牵引住二人的柱身。“呃!”仓促的叫声随着沌原缓缓上下移动从乌列尔嘴里溢出,而岳武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一感受。

“哈…老乌…?”

呓语一般的呻吟传进天使耳中,他艰难地抬起头,对面的虎兽人正斜觑着二人交碰的地方,“你的鸡巴还挺大的啊……”

“你、你在说什么…!”

“放松…偶尔打个炮也没啥的吧…?”老虎咂了咂嘴,“看你那样子……也不…呃……也不像平时会撸管的人……”

“你…!”

束缚在吻部的胶笼越收越紧,剩余的话堵在喉咙中,只剩下乌列尔的喘息渐重。快感快速累积在小腹,他窘迫地收紧脚爪,精液已经在摩擦之下开始溢流。肉体快感比精神快感的破戒还要强烈,鼻子喘着粗气,白色的浆液很快射进了沌原体内。

“哎…老乌…你这么敏感啊?”老虎摇了摇头笑道,“这、这可不行啊……男人可不能太快!”

雄性的气味弥漫开来,乌列尔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像是在唾弃自己的不洁,又像是在挣扎要不要投入快乐的拥抱中。性快感撕扯着他的神经,如同沌原的肢体寄生在大脑之中,“唔…?”肩侧重量减轻,沌原挤压着把岳武朝更高处抬去,乌列尔困惑地抬起头,直到黑色的触手缠覆上自己的肉根,前端也跟着顶上岳武的后穴。

“呜!!”

二人同时呜咽出声,空虚的肉穴得到满足,敏感的肉棒再次被裹住,汗水混合着口水从乌列尔嘴角滑落,他的腰本能地耸动起来,禁欲许久的肉刃一下又一下碾过岳武的前列腺。老虎耷拉着舌头,他已经不在乎快感来源是哪里了。

“啪啪”的撞击声不绝于耳,二人的交合处挤满了沌原,争相吞食着流淌下来的爱液。比起触手粗暴的抽动,乌列尔的肉根更能契合岳武的后穴,软肉吮吸过肉根上的青筋,即将拔出时也勾带出老虎的穴肉,如同隆起的小丘。

“操…你这个种狗…!”岳武浑浑噩噩地骂道,“老子的屁股要被你撞…撞坏了!”他嘴上这么说着,屁股倒丝毫没有松劲儿,像是怕乌列尔一时反悔又拔出去。骑士绷直了腰也抵不过触手的催动,只能继续操干着舰长。

“!?”

后穴被刺激的感觉让乌列尔打了个激灵,他窘迫地想要转过头,沌原却依旧迫使着他干着身前的人。

“不、不要…!”

“哎呀…别那么紧张老弟……”岳武摇了摇头,“被操屁眼不是…咕…什么羞耻的…!”

…………

“呜…这、这样可以吗?”

紫犬乖顺地咬着桌布,他抱着自己的双腿躺在桌子上,看着主教握着自己的肉棒上下撸动,“在、在下…呃!”

“你做得很好了。”主教笑道,他挺着腰,蛮横地顶进新人骑士的屁股里。泪水盘踞在眼角打转,紫犬咬着牙,依旧不可避免地发出声音。

“不可以心怀邪念哦。”粗糙的指肚熟稔地摩擦过马眼,主教惩戒似的用力捏紧骑士的肉棒,“不可以亵渎神。”

“是、是…呜……”双耳垂落,尾巴委悬,紫犬泪眼汪汪地咬住了自己的手臂,结实的身体不断颤抖,逐渐和主教的抽插频率同步起来。

“这样做,可以让你的身体更贴近神、完全奉献给神。”

“只要你足够虔诚,你一定会受到主神的眷顾的,哈哈。

“大概吧。”

…………

比主教的肉根更冰凉的感觉撬开了乌列尔的肉穴,隐秘的旧史沿着尾巴爬上脊背。前后夹击的快感已经让乌列尔濒临崩溃,他已经难以平衡快感和自己的理智。他是天使…被沌原玷污…哈啊……不…怎、怎么能就此屈服在魔…呜!

触手接二连三地捅开了乌列尔的后穴,紫犬本能地想要逃走,晃动的胶质如同液体牢笼,直到紫犬交出性欲的钥匙才肯停止。非人的形状填满紫犬的后穴,他甚至开始有些想念起之前和其他骑士交媾时的感觉。

“怎么样…感、感觉还不赖吧?”岳武调笑道,他看起来倒是很享受和乌列尔的交合,“别这么拘谨…老子也说过啦…放、放松一点会爽很多…呃!”

紫犬已经听不进对方的半个字儿了,进出的触手正不断挤压着他的前列腺,颤抖肉棒的精液又流进乌列尔的嘴里,口水从老虎的嘴里滴落而下,流淌到紫犬的舌头上,二人似乎在某种程度上形成了一种循环。乌列尔兴奋地不断打颤,他看起来已经接受了自己沦落到被魔物玩弄的事实。

“哈啊…呃!!”

持续的套弄之下,乌列尔低咆起来,积攒下来的精液犹如注射进了老虎体内。胶团猛地分开,乌列尔的犬根“啵”地一声退了出来,束缚在他鸡巴的触手一滴不漏地收纳下射出的精液。白色的黏液在黑色胶质里显得格外刺眼,原初天使喘着粗气,他咬着牙侧过头,似乎并不想承认自己屈服于性欲而亵渎了信仰。

“等…不要!!”

忏悔还没成型,触手已经继续开始了套弄,敏感的龟头立刻给出了反应,汩汩尿液带着残留的精液流淌出来。岳武的卵蛋似乎已经见底,如同被榨干的果实贴附上会阴,马眼象征性地开合了几下,只出来几滴淡白色的体液。

……死……

这样的念头从乌列尔脑海中冒出来,很快就被快感吞没。他的鸡巴不知餍足地和岳武的蹭在一起,在沌原满足之前,在他们被消化之前……

…加、加百列……圣洁的…………

…在下……

迷蒙之间,他似乎看到了更为圣洁的存在降临在侧,啊啊,至高的存在……这次会是她来接他回去吗……?

 

加百列心情很好,拜托同事送来的书今天到了,她可以把整个下午都花在图书馆里。原初天使步伐轻盈,没走几步,又倒退回驾驶室。

“今天过得如何,岳长官。”

听着天使的声音,原先听到门响、激动而颤抖的老虎瞬间萎靡了下去,尾巴悬垂而下,他可怜巴巴地摇尾乞怜,似乎想从对方那里得到一丝谅解。

“加、加百列……”岳武的语气难得萎缩,“你、你看起来今天气色挺好的……”

“哦?这又是你的哪个小弟教你的?”加百列好笑地摇了摇头,“你要是想让我帮你把绳子松一点,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那、那能不能…”

“不行。”回答斩钉截铁,加百列拿过盒饭和水杯放在老虎身前,“如果你再不好好反思的话,等你下次再去找酒壶,我保证里面全都是清水。她一边说着一边拿过书转身要走,而岳武再一次吞吞吐吐地叫住了她。

“等、等一下,那天哈提…”

“嗯?那天是我驾驶的哈提。”加百列装作苦恼地歪过头,“只可惜这艘舰艇没有搭载很清晰的夜视功能呢,回头要不要试试升个级之类的呢…”

“不、不是!只是…”

“现在知道害羞了?我还以为这200年你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天使嘲讽道,“放心吧!你的那群手下还当是你出去大展身手了一番,哈,我家的后辈也跟着你一起沾了点儿‘光’呢。”

“不过嘛,下次某些人还想着翘班喝酒,我可就不保证这会不会变成其他版本了。”看着长舒了一口气的老虎,加百列又补充道,“加油吧,岳长官,再有几天你就可以从那把椅子上下来了。你最好祈祷不要再有别人想深入这件事,如果我的读书时间在被压榨……”

“老…我知道了!绝对不会麻烦您的!”

冷哼落入岳武耳中,老虎虚脱一般地靠在椅子上,他看着仪表盘,不情愿又不得不继续规划起哈提的行驶路线。

“这次真是踢到铁板了……”

…………

乌列尔正襟危坐在房间中央,他已经把餐盘仔细整齐地堆叠在一起,骑士皱着眉头、双手握着纤细的木枝,双耳不知不觉间立了起来。

“还在闭门思过哦?”

门扉开启,加百列靠在框边,“你这个样子,我倒是很不好意思了。”

“抱、抱歉!但在下实在没办法原谅自己……”乌列尔吞吐道,“而、而且最后还是劳烦加百列大人…”

“我都说啦,不要老这么死板教条的。”加百列摇了摇头,“唉,我倒不是不赞成你喝酒,只是这次多少做得有些过火了。”她说着,又拿过书挡在嘴前碎碎念道:“教训一下就成这样了,以后哪儿还敢说你啊……”

“实、实在抱歉!在、在下愿意再在禁闭室里…”

“好了!打住!你自己考虑要不要待!”加百列连忙打断道,“我要继续去图书馆里!你也别老麻烦那些船员过来送盒饭了!而且比起这些,你还不如帮我盯梢下那个臭老虎会不会偷偷喝酒!”

…………

“所以你又在里面待了一天啊?”

乌列尔没有说话,他只是拿着杯子怼在嘴边,神情无奈地仰头咽了下去,“你不是也被关在驾驶室一周吗?”

“哈哈……老子可真不想再体验一次了。”讪笑着摇了摇头,岳武长吁了一口气,“你的上司还真是,看着柔柔弱弱的,那两个使魔……哈,天使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呢”他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在图书馆呢?”

“嗯……不然在下也不会来找你。”乌列尔叹了口气,“惩罚就是惩罚,在下觉得没什么好辩解的。”他放下酒杯,“在下要去值班了,之后再见。”

“诶诶,就喝两杯啊?”岳武不怀好意地问道,“不再来点儿?”

“就两杯。”

“就两杯?”

“……”

紫犬的尾巴摇了摇,他看向墙上的挂钟,毅然决然地走出了房间。

他可不想再进一次禁闭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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